作者:琼·艾肯 来源于:中国民俗文化网
“怎么回事?”哈里特又问。
“是格宾斯先生的话引起的,”迪扎里喃喃地说,“说到中国,我们的蒙尼老说想到中国去。她常把中国和咖啡混在一起。她认为在中国可以吃到糕饼、山莓和冰淇淋。”
“那又怎么了?”哈里特说,她觉得没有什么好哭的。
“你没有听说我们已经失去了蒙尼?我们失去了蒙尼!”
“喔,天哪!你是说她死了?”
“不,没有死。只是丢失了。从昨天早饭起就没人见过她。”
哈里特心想这对她们家来说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,但说出来未免太没有礼貌了。蒙尼是佩罗家最小的孩子,她是一个十足的小恶魔,到处惹是生非。她不是到村里的商店偷罐子里的糖,就是偷黄油果仁、榅桲汁;或者调皮地透过钥匙孔偷听别人的秘密,或者钻到邮递员的口袋里,搭乘免费的“电梯”,却用针刺他,来作为报酬;有时候在水塘里划着小船攻击农夫比泽莱的鸭群,并在鸭翅膀下搔痒,使鸭子疯游,有时候跑到大街上揍打人家的牧羊犬;她还常常爬进牧师的电视机,在荧光屏上大叫,“时间到了!”把牧师吓得半死。蒙尼喜欢冒险,似乎过着一种富有魅力的生活。村里人都憎恨蒙尼·佩罗,但她的哥哥姐姐们都喜欢,并为她的战绩而骄傲。
可怜的迪扎里还在哭。她哭哭停停。哈里特试图安慰她。但蒙尼似乎遭到了不幸:可能跑得太远,被牛吞掉了;可能掉进污水坑里淹死了;也许在面包店里偷果酱时,被卷进瑞士的馅饼里去了——许多不幸的灾难都有可能降临在她的头上,但很难说哪一种可能性最大。
“今天晚上我帮你去找,”哈里特许诺,“马克也会去的,我一吃完生日茶点就去。”
哈里特和迪扎里一起回家吃生日茶点。哈里特感到有些高兴,因为她看见了一只形如企鹅的生日蛋糕,企鹅的嘴是桔瓣做的,蛋糕上裹了一层黑醋栗的糖衣。还有不少送给哈里特的礼物,它包括马克送的魔桶(一根树枝和一桶水),一个电吉他——它既能唱也会弹,一只小小的袖珍计算机。哈里特的教母送给她一支用不完的牙膏。哈里特对教母送的礼物不怎么感谢,想到自己一辈子只能用这管牙膏了,她感到很失望。
“我宁愿要一支能吹一辈子的单簧管,”她生气地说,“到了九十岁,我的牙齿都掉光了,这支牙膏还有什么用?”
迪扎里送的礼物是最棒的:一串细长的用干果仁做成的项链,它是粉红与桔黄两色夹杂,做得非常精美。另外,还有一只叫阿拉达斯的欧椋鸟,它已经训练得会送信、回电话,并把买来的小东西带回家。
“现在,”当哈里特欣赏过一番礼物之后,艾米特奇太太相当不安地说,“我最好带哈里特到密室里看看。”
马克克制着自然而生的妒忌心,友好地说他要帮助迪扎里去寻找蒙尼,先带着她去贝茨勒先生农院里的收割机和捆扎机里看看。这时,艾米特奇先生匆匆地回到了书房。
哈里特和艾米特奇太太来到了阁楼里,妈妈在一扇布满蜘蛛网的门前停下来,掏出一把生锈的钥匙。
“现在你必须说:我,哈里特·艾米特奇庄严起誓,不把这个屋里的秘密泄露给任何人。”
“那么我长大了,有了女儿,”哈里特不赞成地说,“我就不能告诉她,就像外祖母告诉你,你告诉我那样?”
“噢,我也是这样想的,”艾米特奇太太不太愿意地承认,“实话告诉你,我已经忘了誓言是怎么说的。”
“为什么我们要许诺不告诉别人?”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“我们略过这一点吧——它好像没有什么道理,进去吧。”哈里特建议。她们打开了门(门很难开,因为它至少关了二十年),走了进去。
阁楼里很暗,只有一缕光亮从屋顶一个绿色玻璃瓦片孔里透进来。密室里除了一架又小又积满灰尘的黑檀木织机和一把小凳子以外,什么也没有。
“一架织机?”哈里特非常失望地说,“就这些?”
“这不是一架普通的织机,”妈妈纠正她说,“这是一架织发机,可以编织人的头发。”
“谁想编织人的头发?你能织出一点什么来?”
“我想你可以织一块头发垫子。但你只能用生下来后就没有剪过的头发编织。”
“你试过了没有?”
“哦,亲爱的,我好像从来没有机会。当我和你一样大时,外祖母带我看织机,可那时人们都留短发,你无法找到足以编织的长发。后来有了你们这些孩子——我就没有时间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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